第128章惜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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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8章惜命
午後那兩位昭儀就被送了過來，一個一身銅臭，一個唯唯諾諾，南瑾言竟覺得有些失望。
看了那兩個人一眼，他就揮了揮手，“你們各自的宮苑這兩天會打掃出來，這幾天就先委屈一下住在儲秀宮，等會兒去拜見鳳後，等到宮苑修繕好搬進去之後就會安排著侍寢，你們自己看著辦吧。”
何昭儀和常昭儀被各自的主子交代了要多多註意南瑾言，如今看到他，又聽到他這一番吩咐，著實和心中猜測的對不上，這臉上就帶了些松懈又失望的神色來。
這些南瑾言都看在了眼裏，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盞，磕在桌子上，聲音不輕不重，擡頭看著兩人，“你們是海王和安王府裏分別送上來的，心裏想的那點小心思最好不要在我面前露出來，想必你們進宮之前也已經聽說了，我的脾氣很不好，也最不喜歡管閑事，不過你們要是誰惹到我頭上，或者是給我沒事找事，我在這裏先提醒你們一下，到時候的後果你們應該承受不起，所以還是不要玩火***的好。”
兩位昭儀面面相覷，他們想了很多，唯獨沒有想到南瑾言會這麽直接，當即按捺住自己的小心思，跪下，“是。”
南瑾言看著兩人，唇角多了一抹笑意，會偽裝自己的心思就好，若是不會，只怕這樣的人對付起來也沒意思，他還等著看他們兩個的好戲，最好是能因為他們讓安王和海王互鬥，這樣就有意思多了。
他嗯了一聲，“下去吧，等到你們侍寢，自然可以拜見這宮中的其他君侍，以後就是昭儀之尊，不管你們進宮之前誰跟你們說過什麽，現在你們只是宮裏的君侍，別看你們是昭儀，小打小鬧我還不看在眼裏，但若惹惱了我，到時候誰的臉比較疼……想必就不用我多說了吧？”
黎然看著兩個人，這兩人神色一凜，趕緊低頭，按照點了點頭，希望他們能安生一陣，送走太後主子才有休息時間，若這個時候再鬧出什麽來，到底也是休息不好。
只是黎然的希望終究是泡湯了。
兩位昭儀才走，如松就來了，“君上，陛下請您去一趟。”
南瑾言擡頭看了看天色，這才剛到申時，禦鳳音這會兒叫他過去一般不會為了侍寢。
他微微蹙眉，“可是出了什麽事？”
如松略微低頭，“似乎是為了一封密折。”
如松都這麽說了，南瑾言便不再多問了，交代了黎青在宮裏陪著禦晚寧，自己帶了黎然去找禦鳳音。
“你來了。”禦鳳音沒在書房裏面等著，而是親自出來迎接了，“朕看過了名冊了，那兩個昭儀你安排得不錯。”
南瑾言看了看書房門口的守衛，“陛下叫我過來便是為了這事？”
“自然不是。”禦鳳音帶南瑾言進來，特意言明不用人跟著，黎然便只能留在外面。
“你看看這個。”書房裏沒有了別人，禦鳳音的臉色才嚴肅起來，她從桌子上摸出一封奏折，遞給南瑾言。
南瑾言接過來，見禦鳳音的表情不似作假，也沒再說別的，一目十行地看完，他的臉色也有些難看。
“陛下是懷疑我皇兄？”他看著禦鳳音，目光如炬。
禦鳳音抿唇，“若是真的懷疑，也不會這個時候把你叫到這裏來了。”
南瑾言卻不肯輕易放過，“陛下的意思是，南瑾言還要感謝陛下，沒有讓你們朝臣在獄中審問我是否為同黨？”
禦鳳音臉色一僵，“阿言，何苦這般咄咄逼人？朕叫你來這裏只是讓你知道此事，並沒有別的意思。”
南瑾言閉眼，內心再三強迫自己鎮定下來，將手中的奏折扔回禦鳳音的禦桌上，“好，那現在我知道了，然後呢？”
禦鳳音沒有在意南瑾言的態度，“這封密折是翼王讓人送過來的，她在治理水患的時候發現一些貪汙腐敗的官員隱約和淩朝有關系，也未必便是淩朝皇，阿言你不要太過激動，朕也不希望因此與你生分。”
禦鳳音安撫著，南瑾言才算是平靜下來，只是……他心中也有些駭然，畢竟之前在季府看到的東西證明了其中有淩朝的參與，那麽這一次呢？
他也有些不確定，若真是皇兄做的，為何不事先告知他一聲，好讓他提前做好隱藏？
南瑾言緩緩搖了搖頭，“不可能是皇兄，我與皇兄同父同母，他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。”
南瑾言的語氣斬釘截鐵，十分相信南奕，禦鳳音點了點頭，“那就要從別的地方下手了，你上頭有六個哥哥，若不是淩朝皇，那其他五個皇兄呢？”
禦鳳音的話讓南瑾言一楞，“陛下好似非常關心淩朝？”
禦鳳音無奈，“朕是關心你，淩朝皇是你皇兄，若是他出事，你也會傷心，朕不想看到你傷心，僅此而已。”
南瑾言以為禦鳳音吃錯藥了，擡頭很震驚地看著她，還有些狐疑，“你怎麽還會有關心這事的時候？”
看出來南瑾言眼中的探究，禦鳳音臉上的笑意更深了，又重覆了一遍剛才的話，“朕只是不想讓你傷心。”
南瑾言別開視線，“有功夫關心別人，還不如先想想自己，你給那兩位賜了這麽高的位分，就不怕翼王會想什麽？有前頭柳貴人的事在先，即便你相信翼王不會計較太多，可現在這事一出來，旁人會怎麽議論？說你厚此薄彼？翼王一直都是忠心於你的，你這麽一做又讓她怎麽想？”
禦鳳音伸手摟住了他，“朕可以理解為……阿言是在關心我嗎？”
南瑾言哼了一聲，沒點頭，也沒反駁，“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，況且，別忘了我們之間的聯系，秘藥……呵——”他的表情有些嘲諷，“我很惜命，我不想死，所以，也請陛下好好活著，別出了什麽事，和我完全無關又要拉著我一起。”
南瑾言這話若是換了旁人去說恐怕早就引起龍顏震怒了，但偏偏他是南瑾言，“阿言只管放心就是，朕哪裏舍得讓你死？”
“不是這樣最好。”南瑾言拂開禦鳳音的手，“陛下的情南瑾言心領了，若是沒有別的事情的話，我就先告退了，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好好考慮考慮先去哪位昭儀那裏。”說著，南瑾言站起身，轉身就往外走。
禦鳳音知道攔不住他，只是搖了搖頭，有些失笑，“阿言總是會說些不應景的話。”
南瑾言腳下的步子絲毫沒亂，“陛下既然知道，就不要再明知故問了。”
禦鳳音似笑非笑，揚高了聲音，“既然如此，朕也許久未去看過方昭儀了，過幾日便過去看看他。”
——兩位新晉的昭儀之外的答案。
這答案讓南瑾言的腳步略微有些停頓，他已經到了門前，聞言楞了楞，隨即推門出去，“隨你。”
門外，黎然已經快要受不住如墨那意味強烈的目光了，看到南瑾言終於出來，趕緊迎了過去，“主子。”
南瑾言看了如墨一眼，意味有些深長，他拉長了聲音，“方才陛下說要去看看方昭儀，你一會兒開了庫房，送些東西過去，到底是出身名門，可不能因為兩個新晉的昭儀讓他寒了心。”
黎然瞬間意會，“是。”
門內，禦鳳音自然是聽到了南瑾言的吩咐，她笑著搖了搖頭，這人從來就是嘴硬心軟的，方說了最是惜命，不想理會煩心事，這才一出來就巴巴為她打理後宮，安撫其他君侍，這嘴硬心軟的脾氣到什麽時候都是這樣哦。
南瑾言可不知道禦鳳音這會兒在想些什麽，他看了看黎然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開口，“方才你在外面等候，是與如墨站在一起的？”
黎然有些尷尬，“是，屬下只求她不來打擾，至於別的，實在是無力堅持了。”
“嗯……”南瑾言點了點頭，“只是你們這樣終究不是個辦法，不若這樣，我開口給她賜婚，也算是徹底斷了她對你的念想，如何？”至於給黎然找妻子，南瑾言不是沒有考慮過，只是鳳都普遍女尊男卑，若是黎然要成親，只怕是要多出不少亂子。
黎然抿唇，“屬下覺得，主子不必這麽為屬下擔心的，在屬下這裏，如墨只是如墨，我們身上有太多不同的地方了，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，只是若是主子這麽做了，礙於主子的面子，陛下應該會答應，只是萬一如墨被逼急了，再做出什麽來，恐怕就得不償失了。”說到底，他現在還是對之前的那個念頭存了些幻想。
南瑾言蹙眉，黎然心裏如何想的他怎會不知？只是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不能答應，嘆了一口氣，“算了，這是你自己的事情，你自己拿主意吧，只是我不想讓你因為除了感情之外的原因和一個人在一起，那樣太累，我不想，明白嗎？”就跟他和禦鳳音，正因為他經歷過，又是與黎然一起長大的，才會格外重視黎然自己的感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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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了那兩個人一眼，他就揮了揮手，“你們各自的宮苑這兩天會打掃出來，這幾天就先委屈一下住在儲秀宮，等會兒去拜見鳳後，等到宮苑修繕好搬進去之後就會安排著侍寢，你們自己看著辦吧。”
何昭儀和常昭儀被各自的主子交代了要多多註意南瑾言，如今看到他，又聽到他這一番吩咐，著實和心中猜測的對不上，這臉上就帶了些松懈又失望的神色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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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位昭儀面面相覷，他們想了很多，唯獨沒有想到南瑾言會這麽直接，當即按捺住自己的小心思，跪下，“是。”
南瑾言看著兩人，唇角多了一抹笑意，會偽裝自己的心思就好，若是不會，只怕這樣的人對付起來也沒意思，他還等著看他們兩個的好戲，最好是能因為他們讓安王和海王互鬥，這樣就有意思多了。
他嗯了一聲，“下去吧，等到你們侍寢，自然可以拜見這宮中的其他君侍，以後就是昭儀之尊，不管你們進宮之前誰跟你們說過什麽，現在你們只是宮裏的君侍，別看你們是昭儀，小打小鬧我還不看在眼裏，但若惹惱了我，到時候誰的臉比較疼……想必就不用我多說了吧？”
黎然看著兩個人，這兩人神色一凜，趕緊低頭，按照點了點頭，希望他們能安生一陣，送走太後主子才有休息時間，若這個時候再鬧出什麽來，到底也是休息不好。
只是黎然的希望終究是泡湯了。
兩位昭儀才走，如松就來了，“君上，陛下請您去一趟。”
南瑾言擡頭看了看天色，這才剛到申時，禦鳳音這會兒叫他過去一般不會為了侍寢。
他微微蹙眉，“可是出了什麽事？”
如松略微低頭，“似乎是為了一封密折。”
如松都這麽說了，南瑾言便不再多問了，交代了黎青在宮裏陪著禦晚寧，自己帶了黎然去找禦鳳音。
“你來了。”禦鳳音沒在書房裏面等著，而是親自出來迎接了，“朕看過了名冊了，那兩個昭儀你安排得不錯。”
南瑾言看了看書房門口的守衛，“陛下叫我過來便是為了這事？”
“自然不是。”禦鳳音帶南瑾言進來，特意言明不用人跟著，黎然便只能留在外面。
“你看看這個。”書房裏沒有了別人，禦鳳音的臉色才嚴肅起來，她從桌子上摸出一封奏折，遞給南瑾言。
南瑾言接過來，見禦鳳音的表情不似作假，也沒再說別的，一目十行地看完，他的臉色也有些難看。
“陛下是懷疑我皇兄？”他看著禦鳳音，目光如炬。
禦鳳音抿唇，“若是真的懷疑，也不會這個時候把你叫到這裏來了。”
南瑾言卻不肯輕易放過，“陛下的意思是，南瑾言還要感謝陛下，沒有讓你們朝臣在獄中審問我是否為同黨？”
禦鳳音臉色一僵，“阿言，何苦這般咄咄逼人？朕叫你來這裏只是讓你知道此事，並沒有別的意思。”
南瑾言閉眼，內心再三強迫自己鎮定下來，將手中的奏折扔回禦鳳音的禦桌上，“好，那現在我知道了，然後呢？”
禦鳳音沒有在意南瑾言的態度，“這封密折是翼王讓人送過來的，她在治理水患的時候發現一些貪汙腐敗的官員隱約和淩朝有關系，也未必便是淩朝皇，阿言你不要太過激動，朕也不希望因此與你生分。”
禦鳳音安撫著，南瑾言才算是平靜下來，只是……他心中也有些駭然，畢竟之前在季府看到的東西證明了其中有淩朝的參與，那麽這一次呢？
他也有些不確定，若真是皇兄做的，為何不事先告知他一聲，好讓他提前做好隱藏？
南瑾言緩緩搖了搖頭，“不可能是皇兄，我與皇兄同父同母，他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。”
南瑾言的語氣斬釘截鐵，十分相信南奕，禦鳳音點了點頭，“那就要從別的地方下手了，你上頭有六個哥哥，若不是淩朝皇，那其他五個皇兄呢？”
禦鳳音的話讓南瑾言一楞，“陛下好似非常關心淩朝？”
禦鳳音無奈，“朕是關心你，淩朝皇是你皇兄，若是他出事，你也會傷心，朕不想看到你傷心，僅此而已。”
南瑾言以為禦鳳音吃錯藥了，擡頭很震驚地看著她，還有些狐疑，“你怎麽還會有關心這事的時候？”
看出來南瑾言眼中的探究，禦鳳音臉上的笑意更深了，又重覆了一遍剛才的話，“朕只是不想讓你傷心。”
南瑾言別開視線，“有功夫關心別人，還不如先想想自己，你給那兩位賜了這麽高的位分，就不怕翼王會想什麽？有前頭柳貴人的事在先，即便你相信翼王不會計較太多，可現在這事一出來，旁人會怎麽議論？說你厚此薄彼？翼王一直都是忠心於你的，你這麽一做又讓她怎麽想？”
禦鳳音伸手摟住了他，“朕可以理解為……阿言是在關心我嗎？”
南瑾言哼了一聲，沒點頭，也沒反駁，“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，況且，別忘了我們之間的聯系，秘藥……呵——”他的表情有些嘲諷，“我很惜命，我不想死，所以，也請陛下好好活著，別出了什麽事，和我完全無關又要拉著我一起。”
南瑾言這話若是換了旁人去說恐怕早就引起龍顏震怒了，但偏偏他是南瑾言，“阿言只管放心就是，朕哪裏舍得讓你死？”
“不是這樣最好。”南瑾言拂開禦鳳音的手，“陛下的情南瑾言心領了，若是沒有別的事情的話，我就先告退了，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好好考慮考慮先去哪位昭儀那裏。”說著，南瑾言站起身，轉身就往外走。
禦鳳音知道攔不住他，只是搖了搖頭，有些失笑，“阿言總是會說些不應景的話。”
南瑾言腳下的步子絲毫沒亂，“陛下既然知道，就不要再明知故問了。”
禦鳳音似笑非笑，揚高了聲音，“既然如此，朕也許久未去看過方昭儀了，過幾日便過去看看他。”
——兩位新晉的昭儀之外的答案。
這答案讓南瑾言的腳步略微有些停頓，他已經到了門前，聞言楞了楞，隨即推門出去，“隨你。”
門外，黎然已經快要受不住如墨那意味強烈的目光了，看到南瑾言終於出來，趕緊迎了過去，“主子。”
南瑾言看了如墨一眼，意味有些深長，他拉長了聲音，“方才陛下說要去看看方昭儀，你一會兒開了庫房，送些東西過去，到底是出身名門，可不能因為兩個新晉的昭儀讓他寒了心。”
黎然瞬間意會，“是。”
門內，禦鳳音自然是聽到了南瑾言的吩咐，她笑著搖了搖頭，這人從來就是嘴硬心軟的，方說了最是惜命，不想理會煩心事，這才一出來就巴巴為她打理後宮，安撫其他君侍，這嘴硬心軟的脾氣到什麽時候都是這樣哦。
南瑾言可不知道禦鳳音這會兒在想些什麽，他看了看黎然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開口，“方才你在外面等候，是與如墨站在一起的？”
黎然有些尷尬，“是，屬下只求她不來打擾，至於別的，實在是無力堅持了。”
“嗯……”南瑾言點了點頭，“只是你們這樣終究不是個辦法，不若這樣，我開口給她賜婚，也算是徹底斷了她對你的念想，如何？”至於給黎然找妻子，南瑾言不是沒有考慮過，只是鳳都普遍女尊男卑，若是黎然要成親，只怕是要多出不少亂子。
黎然抿唇，“屬下覺得，主子不必這麽為屬下擔心的，在屬下這裏，如墨只是如墨，我們身上有太多不同的地方了，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，只是若是主子這麽做了，礙於主子的面子，陛下應該會答應，只是萬一如墨被逼急了，再做出什麽來，恐怕就得不償失了。”說到底，他現在還是對之前的那個念頭存了些幻想。
南瑾言蹙眉，黎然心裏如何想的他怎會不知？只是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不能答應，嘆了一口氣，“算了，這是你自己的事情，你自己拿主意吧，只是我不想讓你因為除了感情之外的原因和一個人在一起，那樣太累，我不想，明白嗎？”就跟他和禦鳳音，正因為他經歷過，又是與黎然一起長大的，才會格外重視黎然自己的感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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